界踱步而来，“他们都自愿贡献出自己的灵魂，向我讨要些他们想要的东西，修为、寿数，或者是见一见最爱的人，所以我们也可以交易，你还想见到司渊吧？”

&esp;&esp;听到天华提及司渊，沈明玉只觉着满心都快要被怒火吞噬，她转头质问天华，强行让自己忽略天华的第二个问题：“他们的灵魂，为什么只有一半？”

&esp;&esp;听到这话，天华有些愕然，好像沈明玉提了个啼笑皆非的问题，他摩挲着下巴，嘴角掩不住的笑意，刚想开口，就看着一旁的河月猛然一刀劈向一朵莲花。

&esp;&esp;“轰——”

&esp;&esp;水流冲天而起，巨大的力量将整个水面劈开，近乎漏出最下面的底部，但那莲花却是没有丝毫改变。

&esp;&esp;河月厉声道：“废什么话！找人！别忘了，神器只会选择与它性质最不相符的机缘者，追忆砚既然选择了这个老东西，只能说明一件事。”

&esp;&esp;“他是个感知不到情绪的纯废物！”

&esp;&esp;沈明玉面色一沉，转头看向旁边微笑着的虚影，恍然大悟。

&esp;&esp;怪不得所有不管是他的神使，又或是神明天华本人，永远都只有这么张微笑的脸。

&esp;&esp;沈明玉不再同天华废话，转身也选择一剑刺向莲花。

&esp;&esp;一丝蔑视从天华的眼神中闪过，他抬起手，粉白色的法术环绕，吟唱声出现在整座大厅之中，无数朵小莲花开始从水面下向上浮出，莲瓣的边缘看着极其锋利。

&esp;&esp;“何必呢？明明我们可以共享世界，我可以实现你重新见到司渊的愿望。”

&esp;&esp;莲花开始旋转，夺命的莲瓣向着二人飞来。

&esp;&esp;河月一把将沈明玉拉向身后，同时何往帛骤然展开在面前。

&esp;&esp;只见一个透明的空间生成，将二人牢牢包裹住，所有的莲瓣在穿过这层幽蓝色的光芒时都立刻从同等方位的另一边窜出，却无法伤及二人分毫。

&esp;&esp;天华的微笑有些碎裂，纵使如此，他的声音仍然雍容华贵：“何往帛？你不会以为区区半神之躯，灵魂还如此污秽不堪的你能够完全驱使神器吧？”

&esp;&esp;河月全然不管，拉着沈明玉就向着大殿深处奔去，小声说道：“我无法太长时间使用何往帛，必须要先找到他的本体。”

&esp;&esp;沈明玉了然，她细细打探着方位，最终将目光锁定在头顶的倒悬河流中，拉着河月一跃而上。

&esp;&esp;没有任何阻拦，她们穿越水面，来到了另一座宫殿，完全是先前那座宫殿的虚影，而面前莲花中所有的一切，却也让二人倒吸一口凉气。

&esp;&esp;没有任何人的形状是“完整”的。

&esp;&esp;大乘期后期的修士右边半张脸是长满了毛的猴脸，脖子上密布着鱼鳞，后背背着龟壳，两只手更是枯枝烂叶……

&esp;&esp;三千年的藤妖化为原形，自面部向下化形成了一尊花瓶，却又向外分叉出两只禽类的翅膀……

&esp;&esp;沈明玉立刻想到了化形——这里根本就是天华吸收突破力的养殖场。

&esp;&esp;沈明玉强忍着恶心，低头看向水面下方，镜像世界中，天华的虚影正笑盈盈地抬头望着二人，那毫无感情的双眼此时如同黑曜石般，仿佛能将她的灵魂彻底吸走，随后沉入到这静谧的河水中，好好地做上一场最为甜美的梦境。

&esp;&esp;身边的景色在此时被拉长，眼中的世界开始像漩涡般旋转，粉白色的光芒自她身上亮起。

&esp;&esp;河月一惊，连忙伸手要拉开沈明玉，“不要看他的眼睛！”

&esp;&esp;恰在此时，龙吟声自灵魂深处响起，如同先前玄朔想要窥探她灵魂深处一样，天华毕竟活得时间足够久，哪怕沈明玉已晋至神魂强度，却还是差点着了天华的道。

&esp;&esp;不知何时司渊留在沈明玉灵魂深处的力量再次爆发，跨过生死与空间，直接作用在了任何想要对她灵魂有非分之想的人身上。

&esp;&esp;不知何处传来声火焰燃起的声音，沈明玉被那一声龙吟直接震回意识，她恍然大悟。

&esp;&esp;“是幻境！！！”她仰头看向整座大殿的空间，“天华！我想明白了！为什么几乎所有的邪器被摧毁时都会进入幻境，你的权能是幻境！对吧？！！！就连司渊都无法确定你的权能是什么。”

&esp;&esp;她极其自信：“这就是为什么你的神使从不锻体，只练术法，这就是为什么司渊说你都不敢让他近身，只见过你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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