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增减,便叫府医着手去做,不打紧。”
“哦对了,这味连翘绝对不能减去,旁的都可以。”
佩兰收了方子,欲言又止。
“怎么了?”
“姑娘,闻将军托小厮通过咱们院里的采买丫头给您捎了信。”
林笙笙警惕道:“哪个丫头?”
“小梅。姑娘放心,闻将军没透过身份,旁人都不知道,就连我也是通过信筒上的标记才认出来的。”
林笙笙放心,“好,给我吧。”
佩兰犹豫,“姑娘这”她瞟了瞟浴房那边,“要不然明日公子离开了,你再看吧。”
林笙笙恍然,“想什么呢?这就是一封传递消息的普通信件,再说了,就算真有什么,也不打紧。”
林笙笙取过信筒。
闻令舟的笔迹狷狂:胥无凛确有亲信于东南,珊瑚有蹊跷,万万当心。
后面的内容,闻令舟似乎顿了很久才写,墨迹有些干:西北战事起,我不日便要启程,笙笙,保重。
林笙笙折起信纸,在灯下发了会呆。
他们二人是青梅竹马,在栗州那段时光太久远了,有很多事情她已经记不清。
朦朦胧胧,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是友情还是别的,她现在也分不清,总之,少年时闻令舟前去西南征战时,她着实伤心了许久。
许是从小到大在一处玩久了,乍然分开,所以才空落落罢。
那种怅然若失像雨季的水汽,黏糊糊随着她许久,直到她来了云京,心里装了事后才甩开。
无论如何,他要出征,她总是会担心的,从小玩到大,她希望闻令舟能够平安归来。
林笙笙提笔,想一会写一阵,然后又停笔思忖,废了很久才写完小小一张,她折好在递出去前又收回来。
佩兰:“姑娘,要再重新写一封吗?”
林笙笙摇头,把信烧了,“算了,本也没什么好说的。”
谢辞昼从浴房出来时,恰见林笙笙坐在桌案前发呆。
房间中有烧过信纸的气味。
他心中一紧,莫名想到那日马车上林笙笙烧过的信纸,那是闻令舟的信。
闻令舟与她,又来往书信了。
那么此时林笙笙坐在书案前怅然若失,是因为那封信吗?
若是没猜错,闻令舟半个月后便要启程去西北,她知道了,所以失落吗?
一股陌生的情绪涌上来,心中酸涩,还带着些愠怒、冲动不断攀升。
这种情绪,他从前二十余年从未体会过。
是嫉妒。
或许林笙笙说得对,他比她善妒多了。
手指上忽然开始刺骨的疼痛,方才还一直没体会到的痛此刻全部气势汹汹向他袭来。
痛悔 有病的是谢辞昼
今夜的月亮是暖黄色, 林笙笙从桌上镜中看了许久,蓦然抬头才发现谢辞昼不知何时已经从浴房出来了。
他站在浴房门前,死死盯着她, 眼中情绪复杂,在灯光下看不太清楚。
【不至于吧,那药粉又不是我故意撒在他手上的】
谢辞昼回神,平顺了呼吸, 走上前来到林笙笙面前。
“林笙笙, 我的手还是很痛。”
他把手伸到林笙笙面前。
【……那能怎么办呢?】
林笙笙道:“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很痛还能面不改色自己沐浴?方才一路上回来, 不曾见你神色有异。”
谢辞昼蹙眉, “是真的。”
林笙笙摆摆手, “罢了,你忍忍吧, 眼下也没别的法子,等会佩兰煎好药你喝下会缓解的。”
说完,她起身往浴房去, 边走边打了个哈欠,“今夜睡觉小心些, 不要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