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过这句他觉得无法说出口的话,被楚小北说了出来
“你又不是赵赫,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这么想的!!我觉得爷想得对!”
“我们都不是他——所以,我们才要从不合逻辑的史料中,去猜测、挖掘最符合逻辑的史实。”
“史料就是他死后的官爵一进再进,封地一加再加,百官披麻戴孝,还不算哀荣无限吗?!还看不出赵赫的宠爱吗?”
吴恙依然是坚定的摇摇头
“这些东西都是虚名——主帅若真的为国战死疆场,一同征战的其他将军为何没被株连降罪!?若他真的被赵赫如此宠爱,为何看不出君王的雷霆之怒?”
这句话之后,袁肖的脸色尽数沉了下去。
后面楚小北和吴恙在辩论的什么,袁肖听不进去,也不想听。
回去路上,看着一言不发的袁肖,楚小北试探着问
“爷,您为什么不高兴?”
袁肖扯了一丝苦笑,摇摇头,倒像是对自己格外失望
“我的喜怒,现在连你都能看出来了?”
楚小北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
但是楚小北还是觉得没必要纠结这些,很洒脱的对袁肖说
“能被看出来不是坏事。我从小不高兴了就是不高兴的样子,因为家人知道了我不高兴才会哄我呀,我干嘛要遮遮掩掩呢!”
“因为我从小的‘不高兴’,不能被家人知道,也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他对父皇对太子的不满和不高兴,如果真的表现半分,他大概死无葬身之地吧。
做了皇帝之后,他的喜恶如果凭心发作,只会引得权臣投其所好,养出满朝佞臣。
萧林也一样,或者说,所有身居高位,执掌大权的人,都不得不这样——喜怒不行于色,喜怒不为人知。
楚小北倒是听着觉得,爷的童年好像还挺不幸的。
“爷,现在没关系的,您高兴什么,不高兴什么,只管挂脸,我们看您‘脸色’行事!”
袁肖望着楚小北,也清楚对方在哄他。只是,这种感觉,似乎格外的别扭。
路上,楚小北也尝试着拐着爷去做点有意思的事——毕竟这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回了家给主子看到,主子又该心疼了。
但是袁肖并没有任何兴趣。
回了家只给楚珏吩咐了句“不许打扰”,便回了卧室关了门。
楚珏也不出所料的担心,问着楚小北出了什么事。楚小北老实交代了前因后果。
楚小北觉得今天好像也没什么事情发生,但是爷不开心,主子更不开心。
楚珏摆摆手示意楚小北下去。
楚小北倒是觉得,他对爷这次的行为大为改观——说实话,就爷和主子的相处模式,爷心情不好想拿主子发泄的话,主子非但会认下,怕是得谢恩。
不过爷这次倒是“懂事”,起码没有牵连无辜。
只是楚小北不知道,他的主子恨不能被“牵连”,恨不能被责罚——什么鲜血淋漓的刑罚,也比不上而今紧闭的这一道门。
大概夜里凌晨三点,那道门被突然打开——袁肖和楚珏,分明都很意外能在这个时间,见到对方。
“你在这里做什么”
楚珏规矩的跪在地上,垂首回道
“主人晚膳没用,奴婢怕您夜里万一想用的话,便在这里候着伺候。您可是想——”
“不想”
“是”
楚珏也不敢问,您要是不想用膳的话,凌晨三点怎么不好好歇着——主人怎么又和前世一般,夜里不能好好安歇。后面的事,他没再继续想下去。
因为,袁肖继续作势要下楼的时候,楚珏连忙起身跟上
“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是,奴婢跟着伺候”
“我不去了”
楚珏闻言脸色有些发白,颇为小心翼翼的小声讨好道
“主人想去,可以让旁人跟着伺候的”
“不想去”
房门闭合的声音不算大,却震得楚珏浑身一抖,哪怕四下再无生息,身上却还是止不住的浑身轻颤,近乎无声的喃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