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等到两人坐下之后,大祭司对着两人看了又看,不得不承认,她已经完全看不到两人的命格了。
&esp;&esp;上一个出现这个情况的还是吴王世子郑闵。
&esp;&esp;她本以为那位才是气运之争的胜者,对方此时势弱,正合适暗地接洽相助一二,来日月氏定能占得气运好处。
&esp;&esp;结果……
&esp;&esp;大祭司深深呼吸。
&esp;&esp;没关系,她现在坐在这里。
&esp;&esp;就还有机会。
&esp;&esp;沈溪年和裴度一个自幼敏感一个看破人心,自然注意到了大祭司起起伏伏的情绪,但他们都没怎么在意。
&esp;&esp;见裴度不说话,一旁的谢惊棠也只是低声和沈溪年交流袖口的绣花,大祭司咬咬牙,先一步开口,笑着道:“恭喜沈公子重获人身,想来这段时间裴大人定然是十分用心了。”
&esp;&esp;沈溪年眨眨眼,看向裴度。
&esp;&esp;裴度故作镇定地端杯喝水。
&esp;&esp;裴大人用心吗?
&esp;&esp;当然。
&esp;&esp;先不说小鸟百分百灵验的许愿,就说裴度敢生出“啾啾想要什么都给他”的心思,把主动权全部交给沈溪年——即使是在梦里——对裴度而言,也已经是独一份的放纵包容了。
&esp;&esp;两人就这么在谢惊棠和大祭司的注视下眉来眼去,谢惊棠倒是看的脸颊含笑,大祭司就有点扛不住了。
&esp;&esp;她甚至怀疑自己接洽吴王世子的事,裴度已经知道了。
&esp;&esp;不然上一次见面时裴度至少对她礼貌三分,这次却很是不假辞色。
&esp;&esp;在大祭司坐立不安的煎熬里,外表看上去很是乖巧无辜,没有丝毫锋芒的沈溪年开口了。
&esp;&esp;“之前匆匆一面,溪年尚未谢过大祭司阁下对家母的照拂之恩。”
&esp;&esp;沈溪年倒了杯茶水,以茶代酒,隔着桌子敬大祭司。
&esp;&esp;“此番冒昧邀阁下前来,实因我前日化形仓促,心中尚有几分懵懂不解,还望大祭司阁下不吝赐教,解惑一二。”
&esp;&esp;大祭司心里盘算着交好裴度,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结果她还没说话,沈溪年又慢吞吞软绵绵地冒出一句——
&esp;&esp;“阁下放心,溪年受恩公教导,自会将这份善缘回报西域月氏,定不会做忘恩负义两面三刀之事。”
&esp;&esp;大祭司端着茶杯的手当即就是一抖。
&esp;&esp;她对上那少年的眼睛,十分确认自己从墨色中看到了了然与警告。
&esp;&esp;她看向在场的另外两人。
&esp;&esp;裴度正垂眸端详手中茶盏,谢惊棠则是一脸“啾啾真棒真可爱”的表情。
&esp;&esp;大祭司有些艰难地笑了下,应和道:“西域自然也是想与中原交好的。”
&esp;&esp;沈溪年满眼真诚:“那就好,不然孔雀台所处之地险峻异常,一旦天神发怒雪崩千里,那可真的是太令人唏嘘遗憾了。”
&esp;&esp;原著里没提到西域和裴度的交易,反而明确提到过西域大祭司相助龙傲天男主郑闵弄死了他的父亲吴王,能够看人预知的西域大祭司,成了龙傲天男主的又一大金手指。
&esp;&esp;然后被龙傲天男主吸干了气运,在男主登基的当天,孔雀台所在的雪山骤然崩塌,埋葬了在西域伫立多年的孔雀圣地,大祭司猝然亡故,断了传承。
&esp;&esp;自此,西域两国内乱。
&esp;&esp;五年后,被龙傲天男主发兵攻破,为原著贡献了长达一万字的爽点番外。
&esp;&esp;西域的大祭司是有点真本事在身上的,她不仅没有将沈溪年的话当做耳旁风,甚至还因此窥探到了一些关于未来的画面。
&esp;&esp;这让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捏住,几乎不能自主呼吸。
&esp;&esp;安静调整过呼吸,大祭司不再时不时看向裴度,而是认真对着沈溪年,抬手敬了一杯。
&esp;&esp;沈溪年也笑吟吟地回礼。
&esp;&esp;沈溪年问了几个关于自己情况的问题,大祭司也尽可能给出了自己的猜测和解答。
&esp;&esp;和沈溪年想的大差不差,他的饥饿的确是因为作为小鸟时的摄入太少,无法维持人类的身体机能,有点亏空,适当多吃些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