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呶,就是这条胡同到底右拐就是,整个胡同的人没事就过去说话,那里确实热闹的很,”陶长安出来指了方向。
陈幺娘顺着陶长安指的方向看,对他摆摆手示意进去关门,她自己小跑去了茶铺,只见茶铺里乌泱泱的坐满了人,有一个人坐在中间唾沫横飞的吹牛,其他人发出阵阵的惊呼。
老艄公坐在最角落听的聚精会神,目光瞄到陈幺娘要起身过来。
陈幺娘摆了摆手转身走了,意思她就是过来看看,没什么事要说让他继续听。
老艄公又坐回位置,目光看陈幺娘没影了,他才歪着身子继续听人吹牛说话。
陈幺娘回到精细鬼家,本以为会扑个空的,结果陈锄头跑挺快在屋里,跟冬生俩人忙的跑来跑去装筐。
“事情办完了?”陈锄头看人回来随嘴道。
“办完了,还有多少没弄干净?”陈幺娘挽起袖子打算帮忙。
“就剩锅屋和旁边两间小屋了,不要你动手帮忙的,”陈锄头一边挑筐一边阻止妹妹帮忙。
“你们都还没吃饭吧?”陈幺娘看不要她帮忙了,就多嘴问了俩人一句。
“回去吃幺娘妹妹,”冬生没抬头的回答。
陈幺娘一看沉重的天空,又冷又饿还要回去吃吗?她进屋舀了粗粮,又拿了五个不太大的骨头洗干净,扔锅里一边煮饭一边炖。
香气给干活的俩人香的,都要饿破肚子上的洞了,目光时不时看去锅屋,一个时辰后锅屋传来吃饭了。
俩人忙不迭的跑去吃饭,真是太饿了!
“盆里的大骨头,阿兄跟冬生哥一人两个,吃不饱将就泡点骨头汤,”陈幺娘手里拿了一个骨头,一边啃一边交代。
陈锄头拿起自己碗里最大的骨头,放去妹妹跟前道,“我吃一个给你吃两个。”
陈幺娘又把肉还了回去,“我在府城的时候天天吃,目前只能吃一个骨头,如果能吃俩我就炖六个了。”
“你要是吃不了大的,我的小……”
“好了冬生哥赶紧吃饭,”陈幺娘摆摆手让吃饭。
中午三人吃饱喝足,下午连续来回跑了四趟,总算把精细鬼家清理干净了,傍晚悠哉悠哉的回了村。
冬生怀里还抱着中午炖骨头的汤,陈幺娘说倒了不要了,陈锄头说啥也不同意,还说了一句。
“咋能倒了呢?怪不得阿娘说你大手大脚的,这汤里都带着盐味,你看汤凉了还结了一层油皮,带回去晚上烩菜吃,全家老少得抢破头了吃汤。”
陈幺娘……
经过陈锄头的教导,陈幺娘可耻的起了羞愧的心,她咋能倒汤呢?
别人恨不得给盆舔了不洗,只有她,一心想着浪费给汤倒了,真是的!她富婆的气质越发的藏不住了,骨头吃了汤倒了!
兔子笑
“东西咋不给分了?全堆在家里干什么?”陈幺娘天黑回到家,进屋一看屋里摆满了筐。
“你罗大叔说野果子做完了,这边的南瓜和甜杆子也做完了,我们也该回饮马寨了,他们的意思骨头回饮马寨再分,这两天看着阴沉沉的像下大雪的样子,怕再不走难回去,”花氏弯身挑着骨头回答闺女。
“打算什么时候回?”陈幺娘问她母亲。
“想明后天回,那边还有好多甜杆子等着做,他们怕杆子放跑水了,又怕雪大了露滑上冻,心里急呼呼的要走,你不想回?”花氏抬头问女儿。
“我无所谓,我想去打猎呢!”陈幺娘跑去她娘跟前笑。
“等我们回去了你们打牙祭去,”花氏白了一眼闺女继续整理筐,晚饭都是在陈锄头家吃的。
次日早晨陈幺娘还在睡梦中,陈锄头拉了整整一车骨头,跟冬生不顾飞舞的大雪片子,夜里吃风赶雪的回来。
如此跑了四天回来歇了一天,第五天打算让罗父赶车带众人回去,他们要打兔子的出门打兔子去。
花氏每天手拿衣服,很勤快的去陈锄头家烤火,冬花娘雷打不动的在火盆边等人,人齐了后,开始唾沫横飞村里的八卦,还兼顾指导小草冬絮裁剪布料做衣服。
冬花抱着孩子听的两眼发光,怀里的小毛头听的直蹬腿,蹬腿的方向朝陈幺娘蹬。
陈幺娘听的双手撑着脸,靠她娘身上发出轻微的咕噜声,被蹬了好几下都没醒过。
只能说女人的友谊,真的特别好建立,花氏每天的好心情都是盼着天亮,就想睁开眼马上跑去陈锄头家,听锄头岳母说村里的各种鸡毛蒜皮的事。
当然她也说,她说的大多都是湖上见血的事,能唬的她们一惊一乍的害怕,完事了还欠欠的追问下文。
“打不到就回去,家里不像去年没吃没喝的,不缺那两口肉吃了,”花氏坐在车上不放心的交代陈锄头。
“明白的阿娘,你们安心的回去吧!”陈锄头一再保证会好好的。
罗父看风里夹杂的干雪渐渐变密,他也不再多啰嗦了,打了一下马,带着斗笠一个劲的往前冲。